在迪安·雷丁的记忆中,这肯定是最扣人心弦的时刻,而且他也断定,再也没有比0.J.辛普森杀人案的最后结局更引人瞩目的事件,这起案例还凌驾于斯科普斯的“猴子大审”案之上,号称美国的世纪大审。从那辆白色福特野马型车蹿上洛杉矶高速公路狂飙的瞬间开始,每分钟都有千万美国人观看法庭电视节目,目睹剧情发展。从审讯开始至今将近一年,辛普森还在等候陪审团针对他是否凶残血刃发妻和她的情夫进行裁决,同时全世界也有5亿观众调整电视频道,想要观看这名野马型车驾驶者最后命运的现场转播。
于是许多美国人就这样紧盯着电视荧屏,在整整9个半月的审讯期间,观看133天的搜证庭讯,126位证人、857件物品被列为证物,还有种族歧视议题、DNA鉴定和染血手套、警方和法医专家的反复陈辞,以及伊藤法官两次下令把电视摄影机撤出庭外,厉声斥责当庭争吵的两个法律团队等情况,结果让美国国民生产总值大减,估计生产力损失达到400亿美元。从最初陪审团选定之后过了一年又四天,这场让人不可自拔、大幅削减日间肥皂剧收视率并且自创电视广告黄金时段的生活写实剧,就要上演大结局。
在最后关头剧情还出现了转折,情节发展扣人心弦。就在陪审团达成一致,齐聚审判室时,陪审团主席阿曼达·库利却发现,她把一个密封的信封留在陪审讨论室内,里面装了写有裁决文的表格。不过,就算她带着这个信封,辩方的两位律师,包括辛普森卓越的律师团“梦幻团队”的首席律师约翰尼·科克伦,也不会出席。伊藤法官宣布休庭。裁决内容要等到第二天上午10点才会宣读。全世界还要多等一天。
1995年10月3日,广大观众打开电视机,盛况凌驾于前五次“超级碗”中的三次收视纪录之上,也超越电视剧《豪门恩怨》中的《谁杀了小杰?》那一集的收视情况。裁决文按照伊藤法官所请转交给法庭书记德尔戴·罗伯特森,她和辛普森起立,全世界屏息以待。
“加利福尼亚州州民对欧伦塔尔·詹姆斯·辛普森起诉案裁决文,案件编号BA097211。本陪审团就上述案情裁决被告欧伦塔尔·詹姆斯·辛普森无罪。”罗伯特森女士宣读道。
审讯全程大半面无表情的辛普森,这时脸上绽开了胜利的笑容。
集体意识
辛普森面对两项指控,最后获判无罪,这是故事的最后转折。电视观众得知陪审团的裁决都大感震惊,另外五个沉默的旁观者也是如此一-那是五台随机事件发生器计算机:一台位于普林斯顿工程异常研究实验室,一台在阿姆斯特丹大学,另外还有三台摆在内华达大学。这批计算机事先都经过设定,在判决书被宣读的前后时段,连续运作了三个小时。
事后雷丁检视所有计算机输出的内容。这五台计算机全都出现三个统计显著高峰,在三个瞬间一致显现:有个小高峰在太平洋时间上午九点整出现,过了一小时还有个较大高峰,接着再过七分钟,又出现一个巨大波峰。这三次起伏的走势,和审讯的三个最关键时刻全都吻合:当节目开始之际,同时也播出初步电视评论一多数人打开电视机的时候,接着是开始播映法庭诉讼实况的时间,最后则是裁决书宣读的瞬间。这些计算机和全世界人民一样,也都是全神贯注,想知道辛普森有罪或无罪。
多年以来,雷丁不断推敲是否存在集体意识,这种可能也在他的心中逐渐成形。早些年,他的母亲热衷于瑜伽,因此说不定这还是受到她的影响。当然,这项理念经常出现在古文化中,也是东方人熟悉的概念。然而,包括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在内的其他人则主张,大脑只不过是映现出这种集体智慧,就像是电台接收信号并对外传送。雷丁和同事观察人类心灵之时,便曾经发现心灵有办法扩展自身的范围,这时他们自然心生疑问,若是许多人一致运作,那么这种效应是否能够扩大,还有心灵是否真能凝聚合一并整体运作。倘若每个人和所处环境都能够发展出相干性,那么是否也可能构成团体相干性?
雷丁的想法有点不同,他是想要设计出科学的鉴定方法。这方面的开山祖师是罗杰·纳尔逊,他想知道随机事件发生器能不能收到集体意识的证据。这个想法是出自他的一个经历。当时他正在研读普林程异常研究实验室的资料,那是在1993年,纳尔逊53岁,这位心理学博士在普林斯顿工程异常研究实验室负责协调实验相关事宜。他天生擅长指挥调度,可以让所有人协力合作以便确保工作顺利进行。1980年,纳尔逊还在佛蒙特州一所学院教书时,他曾在这家实验室度过了整个休假年。后来一年又变成两年,不久之后,他就通知任教学院他不会回去了。普林斯顿工程异常研究工作让纳尔逊沉醉,那些实验内容深深吸引了这位生于内布拉斯加州、蓄着红色山羊胡的质朴人物,又一位哲学科学家接受了召唤,投入科学的边缘领域,而且这种沉迷几乎是在他还年幼时就开始了。
纳尔逊在普林斯顿土木工程学系熬夜工作,为随机事件发生器的多次作业结果绘制分布图标。他检视图表,只见有些人发出一组意向(高点),还有些图形则代表反面意向(低点),看来毫无反常之处。结果不出所料,高点图示略向左偏,而低点图示则是略向右偏。接着纳尔逊整理出第三项检查的统计资料,这组受试者应该没有对机器发出任何意向。这应该是画成一条底线,而且按说也应该要与单凭运气产生的线图全无二致,因为这时机器是自行运作,完全没有人想要影响结果。然而图示却完全不是那样。图形全都挤在一起,正中央则明显是个例外,清楚地突出一条细小的长形图案,简直就像是个紧握的小拳头,就在那里对他耀武扬威。纳尔逊对着图案大笑,笑得从椅子上跌落了下来。他竟然会忽略这点?就算是努力不去想任何事情,也有可能自行构成能量焦点。这种想法简直难以抑止地不断活跃于他的脑中。设法完全不要去影响随机事件发生器,仿佛是想办法不要去想事情。凡是专心注意,全都要凝聚意识,或许这个举动本身就要产生秩序。心灵始终是运转不息--注意、思考。
我们思考,因此我们产生影响。
凝神专注的片刻
就这方面,普林斯顿工程异常研究实验室向来都有若干证据。纳尔逊见过某些人,通常是女士,她们有办法影响随机事件发生器,而且当她们专注其他事项之时,效果还特别好。纳尔逊开始运用一种装置来进行这类实验,他把这种仪器称为“连续型随机事件发生器”一代表让随机事件发生器连续运作,看机器在例行工作期间,是否记录下较多的正、反面事例,接着再验证在这段作用期间,实验室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纳尔逊据此还发展出另一项观念。日常观察活动的专心程度必然相当低,从事例行活动时,同时从周围接收许多声、光、嗅觉刺激。然而,当人们必须相当专心并投入感情的活动--聆听音乐、观赏影剧的精彩片段、参加政治集会或宗教礼拜时人的所有意念便完全凝聚,以最激昂的心态投入活动。
纳尔逊首先揣摩,意识促成条理秩序或发挥影响的能力,是否要由观察者的专注程度来决定。其次则是,倘若就个人而言是这样,那么当不止一个人时,效果又是如何?他曾经在普林斯顿工程异常研究数据中见到亲密配对组--关系异常密切的人-对随机事件发生器的影响远超过个别受试者。这便暗示,两个心意相通的人,更有能力促使随机系统产生秩序。假定集结一群民众,让所有人都专注于同一件事情,那么效应是否还要更强大?群众人数或受吸引程度,是否与效应值有某种关联?他觉得,毕竟在我们的生命当中,所有人都曾经在某些公众集会时刻,感受到集体意识,并几乎能触摸得到它。随机事件发生器十分精密、灵敏,或许就正好感应得到这种意识。
纳尔逊决定以眼前的几次集会来测试这个理论。当时雅恩和邓恩正打算于1993年4月参加国际意识研究实验室联合会的大会。这个大会每年开两次,由一些资深学者针对意识角色进行信息交流。当年晚些时候,纳尔逊打算参加直接心灵疗愈互动小组,聚会地点位于加州的依撒冷研究所,由12名科学家检验心灵治疗的可行研究方式,这个互动小组大有希望发展成影响深远的研讨会。在好莱坞的“优良会众”中会得到为他们保留的若干尊崇待遇。就纳尔逊而言,他的课题则是,随机事件发生器是不是也接收得到好的振动。
雅恩和邓恩出发去参加会议,随身携带了一个盒子和一台笔记本电脑,这就相当于随机事件发生器程序,还有用来记录数据的计算机,在研讨会期间,他们让机器持续运作。纳尔逊在依撒冷会场也采用了相同的做法。他们想知道的是,这种由随机活动稳定转移的过程,是否会显现出“信息”环境中的若干变化,还有这是否与共通信息场和会众的集体意识有关。这两组尝试和一般以随机事件发生器所做的尝试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与会团体完全不会想要去影响机器。当两组人马回到普林斯顿分析结果时,他们发现里面出现了若干无从否认的效应。他们决定执行一系列同类实验。在另一次同类会议--这次是意识研究协会的聚会,由国际意识研究实验室联合会赞助--所得资料更加明确无疑。图解中央出现大幅斜坡,就在那20分钟期间,现场观众全都聚精会神,针对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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