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
释义:本章经文,是讲圣人心境同天地一样,以平等心对待天下万物,持守中道而自然任运阴阳。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没有仁与不仁等相对的分别,万物对于天地来说都是一样的,就如刍狗一样,说它贵,因为把它当成了神圣的祭品;说它贱,因为把它当成了遍地都是的杂草。祭品和杂草,从世俗角度来看,是人们根据当下对自己有用还是无用,产生的二元思维下的贵贱之不同对待,但站在道的视角来看,并无二致,它们是一不是二,其实是一个东西罢了。得道的圣人,也会站在道的视角看问题,面对天下百姓,并无人我二相之分别,一切人都平等,彼此是一个命运共同体。
“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天地之间不正像一个大风箱吗?阴阳二气一出一入,一升一降,循环周流,生生不息。空虚而不会竭尽,越鼓动能量涌出愈多。道是一,不是二、三抑或更多,道在简不在繁,因此,听闻越多,离道越远,与其一分二、二分四的计算到无穷无尽(指有为法,心向外攀缘),都不如内守至简的大道(指无为法,心向内收敛)。
“中”即内也,乃心之本体也,心之体,即道之体也。心体,又有诸如真我、本我、本心、自性、元神、觉性、先天一点灵光等诸多称谓。子思著《中庸》,其要旨在“中庸”二字上就体现出来了,“中”即是心之体,“庸”即是心之用。二者如灯泡和灯光的关系,灯泡是灯光之体,灯光是灯泡之用。若无灯泡,则无灯光可用。若有灯泡,却不发光,则灯泡只是摆设,修道即是如此,无体不显用,无用不明体。也可以说:无理,则不成事;无事,则不显理。还可以说:无理,则不成物;无物,则不显理。
体者,本也,用者,末也。本立而道生也,先体而后有用也,先本而后有用也。犹如树先有根,而后有枝干花叶也。西方人,多喜由用而归体,或由事而归理,或由物而归理,由末而归于本,故易拘执于末、于事、于物,于用,而易迷忘根本。东方人,多喜明体而致用,或由理及事,由理及物。故易执着于理,而缺少创造。唯有开悟的圣人,即不执于体,也不执于理,更不执于事或物,能做到体用一如、理事一如、理物一如, 一切任运圆融、无碍、自如。
故,此处老子言“多闻数穷,不若守中” 乃教人修道,先舍理而明体也。大德云:居中为大。所谓“居中”即是老子之“守中”,即是使心安居于内,死守善道(参见第79章:天道无亲,恒与善人。),不使其向外肆意攀缘,此是修行路上头一等大事。先“居中、守中”而后“用中”,是修行之次第。
另外,“多闻数穷”四个字在通行版中为“多言数穷”,修道过程中为何不要多言呢?因言为心声,言语是心体因内外缘所牵而产生的声音之相,而不是心体本身。所谓言多必失,言语一多,一是容易执着、迷失在言语声相中而不能固守心之本体,迷失心体,即是忘本。二是多言还会伤到修道者的命数和气数,话多耗气劳神,损耗修道者的身心能量。另外,若机缘未熟,比如对面的人悟性不够,有眼无珠,把石头当宝玉,甚至对你心存不恭,根本不在意你,无视你甚至瞧不上你,根本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的话,你话说破了,方法就失灵了,这样不仅度化不了对面的人,说不定人家还对你有看法,甚至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走到你的对立面,如此,不仅障碍了对方入道修行,于己也无任何益处。因此,话说多,不如少,管住嘴,不话痨,不要热心过度、滥用好心,方为明智。
总之,不论是“多闻数穷”还是“多言数穷”,其重点都落在“不若守中”四个字上,守住本体,应机说教,随缘起用,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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