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包含最多数字“1”的级数,肯定就是最好的级数,因此也最受欢迎。受试者的目标是要让机器在进行特定动作时停顿,亮出特定种子数值,并带出最好的数列。
当然,窍门就在于此。选择的窗口小之又小,由于计算机计时钟每秒摆动50次,正确种子数值的闪现窗口便为20毫秒--相当于人类反应时段的1/10。若想成功选出种子数值,就必须以某种方式,凭直觉知道好数值就要出现,并在正确的时刻,分毫不差地摁下机器的按钮。尽管这看来是万不可能的,但雷丁和他斯坦福研究院的上司埃德·梅,却完成了这项使命。历经几百次尝试,也不知道为什么,雷丁和梅就是有办法“知道”该在何时摁下按钮,选出他们想要的数列。
施密特醉心于一种美妙的可能性:他期盼能够逆转时间。他总是在想,自己用机器来做研究所见的效应,似乎违背了空间规律或因果关系。施密特的问题开始在心中成形,那几乎称得上是个荒谬的问题:试图影响机器输出的人,在他的一台机器输出完成之后,是否也同样能够产生影响。既然量子态和翻飞的蝴蝶一样轻盈,那么只要是率先尝试的第一人一第一名观察者--在设法确立量子状态的时点,会不会产生影响?
施密特把他的随机事件发生器重新配线,连到一套音响装置上,于是机器随机发出滴答声,然后就可以录音并分别由耳机的左、右耳播放出来。接着他启动机器把输出的声音录下,还确保没有人听到,连他自己也不例外。他还由原版录音带转录了一卷副本,这次也没有人听到,然后他就将其锁起来藏好。此外,施密特还每隔一阵子就制作录音带来当做控制组,这几卷带子录制时,都绝对不会有人试图去影响左、右耳的滴答声。结果不出所料,把带子拿来播放时,控制带的滴答声大致上都平均分配到了左右耳。
接着在第二天,施密特让一名志愿人员带着其中一卷录音带回家。他的工作是要听带子,并设法影响内容,让较多滴答声播放到他的右耳。随后,施密特和他的计算机便清点左右侧滴答声。他的结果似乎违反常识。根据他的发现,这位施加影响的人,改变了机器的输出,仿佛当初录音时他就在现场。更有甚者,所得结果还相当好,和他以随机事件发生器所做的普通试验没有两样,也就是与某人坐在机器前面所得的结果同样好。
完成几项试验之后,施密特便明白,这其中出现了某种效应,不过他并不认为这群参与者改变了过去,或是把录音带消磁并重新进行了录制。他认为情况或许是施加影响的人改变了当初所发生的事情。但他们的影响力回溯时光于了当初录音的时间点,并对机器的随机性产生作用。他们并没有改变既成事实,但他们影响到了当初或可发生的事情。现在或未来的意向,会对最初的概率起作用,并决定哪些事件将落实成真。
在1971到1975年之间,施密特完成了5项研究,总计执行了2万多次尝试,结果显示差异达到极显著的水平,有极多带子都偏离预期结果一一左右耳滴答声约各占50%。他还使用一种仪表内有指针左右移动的机器,所得结果与之雷同。总计832次作业当中,有将近55%的指针左移次数超过右移者。就时间旅行课题的所有研究而言,施密特的或许最为安全。由于结果已经制成副本并锁藏起来,这就完全不必担心会有人作假。他们提出确凿证据,显示意志力对随机事件发生器等随机系统的影响,可以在任何时间生效,包括过去或未来。
施密特还发现,施加影响的人必须是第一位观察者,这点很重要。倘若之前有其他人先听了带子,而且是全神贯注地聆听,随后这套系统似乎就比较不容易受到影响。只要是全神贯注,不管是什么具体做法,似乎都能让系统凝固成最后状况。甚至有几项零星研究还暗示,不论是哪一种生命系统做了观察,人甚至动物似乎都会阻隔未来的时间进行位移影响的企图。尽管这类研究的基础都很薄弱,却与量子论不谋而合,和我们对观察者效应的知识相符。据此推知,生命观察者所进行的观察,让万象落实构成某种不变事物。
雅恩和邓恩也开始进行随机事件发生器尝试的过程中随性操弄时间。在87000次实验当中,他们要志愿人员凝神专注机器的运作,而且分别从机器启动过后三天到两周不等的时间之后才开始进行。当他们检视资料时,立刻就发现了惊人的现象。从所有方面来看,这批数据和他们较传统的资料都完全一致,而当初那批实验者,都是在机器运作期间试图施加影响--男女差别依旧存在,整体族群的扭曲现象也雷同。其中只有一个重大差异:就“时间位移”实验而言,每当志愿人员以意志力要机器产生正面结果,其所得效应都高于标准实验所得。然而,由于产生效应的次数比较少,因此雅恩和邓恩只得认定这种奇特效应并不显著。
另有几位研究人员也尝试了这种逆向时间旅行,藉此来影响沙鼠在活动转轮上跑步的表现,或人类在黑暗中行走(并触及一道光束)的方向,甚至还在维也纳一个隧道里面,设法在高峰时间影响汽车触及光束。转轮旋转和触及光束的次数都被转换为滴答声,并录制成带子存放起来,隔了一天到一周不等的时段,才首次播放给观察者听。观察者据此试图影响沙鼠,让它跑得快些,影响人类或汽车,增加触及光束的次数。另有一项研究则是要检视治疗师的回溯能力,看他能不能影响大鼠血液中的寄生虫扩散。布劳德还做过多项皮肤电活动研究,记录特定受试者的反应,并要他们检讨自己的反应,设法影响自身的皮肤电活动。雷丁也使用皮肤电活动录音带,并与治疗师合作完成一项类似研究。施密特做过几项研究,亲自尝试去影响自己预先录制的呼吸速率。整体而言,在19项研究中有10项产生了效果,明显高于概率值-足以显示其中产生了非比寻常的作用。
这类结果让普索夫最感困扰。他最熟悉的零点能量是种电磁能:这种世界有因果、有秩序、有若干定律和束缚就本例而言则是光速的束缚。万物都不能违逆时间或超前行进。
他从这批实验中推出三种可能情况。第一种是彻头彻尾的宇宙必然论理念,古今万象一切全都已经发生。在这个全然定型的必然宇宙间,一个人只要接通信息便能拥有预感能力,而且只要进入某个层次,就能取用这种信息。
第二种可能情况完全可以用已知的宇宙理论定律来解释。雷丁的同等级对手、阿姆斯特丹大学的毕尔曼认为可以用一种耳熟能详的量子现象来解释预知,这种现象也被称为推迟波和超前波(即所谓的惠勒一费曼吸收理论),根据各项学说,波能够在时间中逆向移行,从未来抵达其源头。这种情况也会出现在两个电子之间。当一个电子轻微抖动,这时它便释出波动,朝着过去和未来同时辐射过去,举例来说,当未来的波撞击一个未来粒子,这时未来粒子会抖动,同时也会自行释出超前波和推迟波。这两个粒子释出的两组波动彼此抵消,然而介于两者之间的区域却是例外。既然源自第一个的波逆向移行,出自第二个的则是顺向移行,最后便构成一种实时联结。就预感而言,雷丁揣测,或许在某种量子能级,我们是射出波动来与我们的未来相逢。
第三种可能情况或许最有道理,这说明未来万象全都已然存在,就位于纯粹潜在世界的某种基础梯级层次,而当我们前瞻未来或反观过去,我们都是在促使现象成形并落实成真,这和我们藉观察来影响现在的量子实体的作为并无二致。藉由次原子波来传输的信息,并不存在于时间或空间里面,而是以不明方式向外传播并永远存续于现在。过去和现在交融构成浩瀚的“此时此刻”,于是大脑便能“收到”来自过去或未来的信号和影像。我们的未来已经存在,它处于一种朦胧状态,可供我们着手落实于现在。这种说法很有道理,试想,除非经过观察(被人想起也包括在内),否则所有次原子粒子都是处于一种纯粹潜在的状态。
埃尔文·拉兹洛提出一种很有趣的说法,他以物理作用来解释时间位移现象。他主张,电磁波零点场本身可能具有次结构,也就是种次级场,称为纯量波,它产生自与宇宙能量场互动的次原子粒子的运动。纯量波不是电磁波,没有方向,也不自旋。这种波的传播速率远超过光速一一就好像普索夫的虚拟速子。拉兹洛主张,时空信息就是将纯量波译成密码,构成不受时空影响的量子干涉图样的简写表达法。根据拉兹洛的模型,零点能量场的这种基础梯级层次一一万场之母一-为古今未来一切时间提供了这个世界终极的全息蓝图。我们就是由此入手,才得以反观过去或前瞻未来。
雅恩便推想,要把方程式的时间排除,我们就必须取出里面的分离属性。存在于量子能级的纯能并没有时间或空间,而是种绵延不绝、浩瀚无边的起伏电荷。就某种意义而言,我们就是时间和空间。当我们藉知觉作用,把能量带进意识醒觉状态,这时我们便藉由一种受测连续体,创造出存在于空间之中的分离物体。我们创造出时空,同时也创造出本身的分离属性。
由此所拟出的模型,和英国物理学家戴维·波姆所说的蕴涵次序不无相仿。波姆想出一种理论,认为世上万物都包括在这种“蕴涵”状态里面,要经过阐述才得以外显--他想象,这正是零点起伏的一种模型。根据波姆的模型,时间是隶属于一种更广大的现实,它能够把众多序列或片刻映入意识,却不见得都是采用线性次序。他摆出论据说明,由于相对论主张时间和空间都是相对的,实际上也是个单一实体(时空),既然量子论也规定,在空间中彼此分离的元素都有关联,而且都是高等维度现实的映像,那么依此类推,在时间中彼此区隔的片刻,也都是这种更广大现实的映像。
过去、现在、未来
就一般经验和物理理论而言,时间往往被视为一种基本、独立且普遍适用的次序,说不定还是我们所知道的最根本
本文传播知识,如有侵权,请联系微信tunyi13166124885;本文非处方,如需治病,请联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