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内经药瀹

五宜

《素问·五藏生成篇》:心欲苦。

王冰曰:合火故也。

骥案:《周礼·疾医》:五味注醯酒饴蜜姜盐之类。疏谓:醯即酸,酒即苦,饴蜜即甘,姜即辛,盐即咸,此即五味,酸苦辛咸甘。注云:攻其嬴,养其不足者,夏时病者,则五味中食甘,五谷中食稷,以甘稷是土之合味,土所克水是攻嬴也。土生于火,土是火之子,食甘稷是子养母之道,是养不足也。嬴与不足皆病,非其所欲。此言欲者,其本也。《食医》:凡和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咸,调以滑甘,言其本也。疏夏多苦者,南方火味,苦属夏,夏时调和,食苦多于余味一分,故云夏多苦。秋多辛者,金味属秋,秋时调和,食辛亦多于余味一分,故云秋多辛。春多酸者,东方木,味酸属春,调和宜酸多于余味一分。调以滑甘者,中央土味,甘属季夏,金木水火,非土不藏。于五行土为尊,于五味甘为上,故甘总调四味。滑者通利往来,亦所以调和四味,故云调以滑甘。秋多辛者,西方金,味辛属秋,秋时调和食辛多于余味一分,故云秋多辛。冬多咸者,北方水,味咸属冬,冬时调和食咸亦多于余味一分,故云冬多咸。“多”即此言“欲”也。儒理医理息息相通,不通儒理不足言医。:

肺欲辛。

王冰曰:合金故也。

肝欲酸。

王冰曰合木故也。

脾欲甘。肾欲咸。

王冰曰:合土故也。合水故也。

此五味之所合也。

王冰曰:各随其欲而归凑之。

马莳曰:此言五藏有所欲之味,乃其所合者也。合者,所谓相宜也。《阴阳应象大论》:南方生热,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中央生湿,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咸,咸生肾。故心之所欲惟苦,肺之所欲惟辛,肝之所欲惟酸,脾之所欲惟甘,肾之所欲惟咸,此乃五藏之气合于五味,故其所欲如此。

骥案:五味所合,谓五味合五藏也。

色味当五藏:白当肺、辛,赤当心、苦。青当肝、酸。黄当脾、甘。黑当肾、咸。

王冰曰:各当其所应而为色味也。

吴崐曰:当,合也。

张志聪曰:当,承也。值也,谓色味之应五藏。色外而味内也。故曰白当肺、辛。言辛生肺而肺生白也。此复结五藏死生之色,生于五藏之神气,五藏之神气生于五味也。

马莳曰:此以五色五味配五藏也。

骥案:《尚书·洪范传》:咸苦酸辛甘,五行之味。五行有声色气味,独言味者,以其切于民用也。《周礼·疾医五色注》谓面貌之青赤黄白黑也。疏五方:东方木色青,南方火色赤,中央土色黄,西方金色白,北方水色黑。

《素问·藏气法时论》: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

王冰曰:甘性和缓。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云:肝苦急,是气有余。

吴崐曰:肝为将军之官,志怒而急,急则自伤而苦之矣。

张志聪曰:肝主春生怒发之气。

马莳曰:肝脉弦,最苦在急,急则肝病。

张介宾曰:柔能治刚也。

骥案:《汤液本草》:肝苦急,急食甘,甘草。心苦缓,急食酸,五味子。脾苦湿,急食苦,白术。肺苦气上逆,急食苦,诃子皮。一作黄芩。肾苦燥,急食辛,知母、黄柏。急有摧折之意,缓之使遂其性。

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

王冰曰:酸性收敛。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本云:心苦缓,是心气虚。

吴崐曰:心以长养为令,志喜而缓,缓则心气散佚,自伤其神矣。

马莳曰:脉洪最苦在缓,缓则心虚。

张介宾曰:心藏神,其志喜,喜则气缓而心虚神散。

骥案:心主神明,喜敛收之使遂其性。

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

王冰曰:苦性干燥。

吴崐曰:脾以制水为事,喜燥恶湿,湿胜则伤脾土。

张志聪曰:脾属阴土,喜燥恶湿,苦乃火味,故宜食苦。

张二中曰:喜燥者,喜母气以资生,苦湿者,恶所胜之乘侮。

马莳曰:脾为太阴湿土,最苦在湿,湿则脾病。

张介宾曰:脾以运化水谷,制水为事,湿胜则反伤脾土。

骥案:脾主健运,燥之使复其性。

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

王冰曰:苦性宣泄,肺用之。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云:肺气上逆,是其气有余。

吴崐曰:肺为清虚之藏,行降下之令,若气上逆则肺苦之。

张介宾曰:肺主气,行治节之令,气病则上逆于肺。

骥案:肺为气主,常则顺,变则逆,泄之则顺而不逆矣。

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

王冰曰:辛性津润也然腠理开,津液达,则肺气下流,肾与肺通,故云通气也。

吴崐曰:肾者,水藏。喜润而恶燥。若燥,则失润泽之体而苦之。辛者,金之味,能开腠理而泄其燥,能治津液而使之润,又能通气而令气化也。

马莳曰:宜食辛者以润之,如黄柏之类,庶乎腠理自开。津液自致,五藏之气,自相通也。

张介宾曰:辛从金化,水之母也。其能开腠理致津液者,以辛能通气也。水中有真气,惟辛能达之,气至水亦至,故可润肾之燥。

骥案:肾藏精与志而主五液,本润而恶燥,故宜辛润。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

王冰曰:以藏气当散,故以辛发散也。《阴阳应象大论》:辛肝发散为阳,《平人气象论》:藏真散于肝,言其当发散也。

吴崐曰:肝木喜条达而恶抑郁,散之则条达。

张志聪曰:肝气受邪,则木郁而欲散。

马莳曰:肝既有病,则治之者当顺其性而治之,故肝之所苦在急,则其所欲在散,味辛主散

骥案:《汤液本草》: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川芎。以辛补之,细辛。以酸泻之,芍药。虚以生姜陈皮之类补之。《经》曰:虚则补其母,水能生木,肾乃肝之母,肾水也。苦以补肾,地黄黄柏是也。如无他证,钱氏地黄丸主之。实则白芍药泻。如无他证,钱氏泻青丸主之,实则泻其子,心乃肝之子,以甘草泻心,又扶苏条达木之象也。升发开展,魂之用也。辛散以解其郁,即补也。

用辛补之,酸泻之。

王冰曰:辛味散故补,酸味收故泻。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本云:用酸补之,辛泻之。自为一义。

吴崐曰:顺其性为补,反其性为泻。

张志聪曰:按岁运,厥阴之胜,以酸泻之。少阴之胜,以甘泻之。太阴之胜,以苦泻之。又曰:木位之主,其泻以酸,其补以辛。火位之主,其泻以苦,其补以咸。土位之主,其泻以苦,其补以甘。金位之主,其泻以辛,其补以酸。水位之主,其泻以咸,其补以苦。五味阴阳之用,辛甘发散为阳,酸苦涌泄为阴,淡味渗泄为阳。六者或收或散,或缓或急,或燥或润,或软或坚,以所利而行之,调其气使其平也。夫肝病者,厥阴之胜也。邪盛则正虚,故以辛之发散,以散其木郁。以辛之润,以补其肝气。以酸之泻,以泻其余邪,所谓以所利而行之,调其气使其平也。余藏准此。

马莳曰:性欲散而辛能散,此补之者所以用辛。性苦急而酸能收,此泻之者所以用酸。

张介宾曰:木不能郁,故欲以辛散之。肝喜散而恶收,故辛为补,酸为泻,此下五藏补泻之味与《至真要大论》:主客正味义同。

心欲软,急食咸以软之。

王冰曰:以藏气好软,故以咸柔软也。《平人气象论》:藏真通于心,言其常欲柔软也。

吴崐曰:万物之生,心皆柔软,故心欲软。心病则刚燥,宜食咸。盖咸从水化,故能济其刚燥使软也。

张志聪曰:软,叶软。心为火藏,心病则刚燥,故宜食咸以软之。

马莳曰:心欲软,惟咸为能软坚。

骥案:《汤液本草》:心欲软,急食咸以软之,芒硝。以咸补之,泽泻。以甘泻之,人参、黄芪、甘草。虚以炒盐补之。虚则补其母,木能生火,肝乃心之母,肝木也,以生姜补肝。如无他证,钱氏安神丸主之。实则甘草泻之,如无他证钱氏方中重则泻心汤,轻则导赤散。又心本和平,邪热乘之则躁急,软之而躁急坚劲之气得复其平,以下交于肾,得既济之道。故为补。

用咸补之,甘泻之。

王冰曰:咸补取其柔软,甘泻取其舒缓。

吴崐曰:心火喜软而恶缓。

张志聪曰:咸味下泄,上涌而从水化,能泄心气以下交,涌水气以上济。水火既济,则心气自益,火欲炎散,以甘之发散而泻之。

马莳曰:惟其所欲在软,此咸之所以为补。惟其所苦在缓,此甘之所以为泻。

张介宾曰:心火太过则为躁越,故急宜食咸,盖咸从水化,能相济也,故以咸软为补,以甘缓为泻。

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

王冰曰:甘性和缓,顺其缓也。

吴崐曰:脾以温厚冲和为德,故欲缓。病则失其缓。

张志聪曰:土德和厚,故欲缓。

马莳曰:脾欲缓,惟甘者能缓。

骥案:《汤液本草》: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甘草。以甘补之,人参。以苦泻之,黄连。虚则以甘草、大枣之类补之。如无他证,钱氏益黄散主之。心、脾之母,以炒盐补心,实则以枳实泻之。如无他证,以泻黄散泻之。肺乃脾之子,以桑白皮消肺,又土爰稼穑,稼穑作甘,故能补。

用苦泻之,甘补之。

王冰曰:苦泻,取其坚燥。甘补,取其安缓。

吴崐曰:脾喜甘而恶苦。

张志聪曰:脾病则土郁,故用苦味之涌泄,以泻夺之,以甘之缓补之。《金匮要略》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恶,随其所不喜者为病,是以顺其所欲之味为补。

马莳曰:惟甘能缓,此甘之所以为补。惟苦性坚燥,此苦之所以为泻。

张介宾曰:脾贵充和温厚,其性欲缓,喜甘恶苦。

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

王冰曰:以酸性收敛故也。

吴崐曰:肺以收敛为德,主秋令,故欲收。

张志聪曰:肺主秋收之令。

马莳曰:肺欲收,惟酸为能收。

骥案:《汤液本草》: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白芍药。以辛泻之,桑白皮。以酸补之,五味子。如无他证,钱氏阿胶散补之。脾乃肺之母,以甘草补脾。实则桑白皮泻之,如无他证,以泻白散泻之。肾乃肺之子,以泽泻泻之。又肺主上焦敛肃之政,酸则能敛。肺受热邪,辛则能泻。不敛则气无所束,是肺失其职也。敛则其性遂而其职举矣。故酸又能补。

用酸补之,辛泻之。

王冰曰:酸收敛,故补。辛发散,故泻。

张志聪曰:用酸收以补正,辛散以泻邪。

马莳曰:唯其所欲在收,酸之所以为补。所苦在散,辛之所以为泻。

张介宾曰:肺应秋气,主收敛,肺气宜聚不宜散。

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

王冰曰:以苦性坚燥也。

吴崐曰:肾以寒水为象,坚劲为德。

张志聪曰:肾体沉石,德性坚凝,病则失其常。

马莳曰:肾欲坚,惟苦为能坚。

骥案:《汤液本草》: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知母。以苦泻之,黄柏。以咸泻之,泽泻。虚则熟地、黄柏补之。肾本无实,不可泻,钱氏只有补肾地黄丸,无泻肾之药,肺乃肾之母,以五味子补肾,又肾非坚则无以补作强之职,遇湿则软,得冷则坚,五味子。遇咸则软,得苦则坚,坚即补也。

用苦补之,咸泻之。

王冰曰:苦补,取其坚也。咸泻,取其软也。软,湿土制也,故用泻之。

吴崐曰:苦能坚之,故谓补。咸能软坚,故谓泻。

张志聪曰:以上论五藏之病,而宜于药食者,五味各有所宜。

马莳曰:惟其所欲在苦,苦之所以为补。所苦在软,咸之所以为泻。

张介宾曰:肾主闭藏,气贵周密,故肾欲坚,苦能坚,故为补。咸能软坚,故为泻。

肝色青,宜食肝,粳米、牛肉、枣葵皆甘。

王冰曰:肝性喜急,故食甘物而取其宽缓也。

张志聪曰:夫精明五色者,气之华也。肝色青,则其气苦急,故宜甘。盖五味所以养五藏之气者也。

马莳曰:东方甲乙木,其色青,肝属木,故色亦青。肝苦急,惟甘为能缓,故宜食甘。凡粳米、牛肉、枣葵皆甘,皆可食。

骥案:粳米即稻,粳稻谷通名。记胜之云:稻秫稻三月种,粳稻四月种。秫稻即并稻也。孔子云:食夫稻。周官有稻人之职,汉置稻田使者,粳秫之别详见《内经·方集释汤液醪醴篇》,此当指秫稻言。孙真人云:糯米味甘,脾之谷,脾病宜食,益气止泄。《食医心镜》:糯米饮食之主温中。陈藏器云:牛肉平,消水肿,除湿气,补宫。令人强,筋骨壮健。《食医心镜》:牛肉一斤,熟蒸以姜醋,空心食。《周礼食医》:牛宜稌。注:牛味甘平,稻味苦,甘苦相成,故牛宜稌。《本经》:大枣味甘平。主安中养脾,平胃气。《吴氏本草》主调中益脾,服食令人受气,生津液。葵有龙葵蜀葵,此当是冬葵。《本经》:冬葵味甘寒,主五藏六腑寒热羸瘦,利小便,久服坚骨长肌肉。《别录》:葵为百菜主,其心伤人。《药性论》:滑平。《日华子》:久服坚筋骨。秋葵即是种早者,俗呼为葵菜。《唐本注》:此即常食者葵根也。左传葵能卫其足者是。《豳风》:七月烹葵及菽。注:菜名。大茎小叶,华紫黄色可茹。肝宜食甘者,中央土味,于五行土为尊,于五味甘为上。《周礼·食医》调以滑甘。注:姜荁枌榆娩槁潃髓以滑之,枣栗饧饴以甘之,又曰:牛宜稌。稌,稻也。脾之谷。牛,土之肉,肝食脾味,土木无忤也。《金匮》:肝病宜先实脾。

心色赤,宜食酸,小豆。

新校正云:《甲乙经》、《太素》小豆作麻。

马莳曰:南方丙丁火,其色赤,心属火,故色亦赤。心苦缓,唯酸为能收之,故宜食酸。凡小豆、犬肉、李、韭皆酸,皆可食也。

骥案:《别录》:大小豆共贯犹葱薤义也。大豆为黄卷,小豆去烦热。《食疗》:去关节烦热,令人心孔开。绿赤者并可食,此当是赤。

犬肉、李、韭皆酸。

王冰曰:心性喜缓,故食酸物而取其收敛也。

张志聪曰:心志喜,喜则气缓,缓则心神懈驰,故宜食小豆、大、李之酸,以收养心气。

骥案:《周礼·食医》:犬宜粱。注犬味酸而温,补绝伤,轻身益气。《日华子》:酸补胃气壮阳,补腰膝,补虚劳,益气力。《食医心镜》:脾胃冷弱,和米。盐豉煮,浮肿小便涩少,熟蒸空腹服,气水鼓胀,和米煮粥作羹,臛吃亦佳。陶隐居别本注:李类甚多,有绿李、黄李、紫李、生李、水李并堪食,味热甘美。《食医心镜》:李味酸,主除固热调中。黄帝云:李不可和蜜食,食之损五藏。此当是酸者。《别录》:韭味辛,微酸温,归心安五藏。《说文》:菜名。一种而久者,故谓之韭。一岁而三四割之,其根不伤,至冬培壅之,先春而复生,信乎!一种而久者也。菜中此物最温而益人,宜常食之。惟此菜殊辛自臭,不如葱薤熟即无气,是养性所忌也。黄帝云:五月勿食。又《周礼·七菹》:一日韭菹,亦以韭为酸物,心宜食酸者,木火相生也。

肺色白,宜食苦,麦、羊肉、杏、薤皆苦。

王冰曰:肺苦气逆,故食苦物而取其宣泄也。

吴崐崐曰: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

张志聪曰:肺色白,其气主秋金之降令,而苦上逆。

马莳曰:西方庚辛金,其色白,肺亦属金,故色亦白。

张介宾曰:薤音械,根白如小蒜。《尔雅·翼》云:似韭非无实。

骥案:《图经》:麦有大麦、小麦、麦、荞麦。《别录》:小麦味甘,微寒。大麦味咸。温、微寒。麦味甘微寒。荞麦味甘,平、寒。羊肉:《周礼·食医》:羊宜黍。注:羊味甘,热。黍味苦,温。甘苦相成。《别录》:味甘,大热无毒。《唐本》注:病瘥后食之发热杀人。《本经》杏核仁味苦,温。主咳逆上气。《别录》:实味酸,不可多食。伤筋骨。《食医心镜》:主气喘促,胜金方治久患肺气喘急。《别录》:薤味辛、苦、温。除寒热,风寒,食疗治风热。《食医心镱》:主赤白痢下,皆肺主病也。唯麦羊肉味不苦,阙疑待考。

脾色黄,宜食咸,大豆、豕肉、栗、藿皆咸。

王冰曰:究斯甘食,乃调和机关之义也。肾为胃关,脾与胃合,故假咸柔软以利其关,关利而胃气乃行,胃行而脾气方化,故应脾宜味与众不同也。

新校正云:按上文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此肝、心、肺、肾食宜皆与前文合。独脾食咸,宜不用苦,故王氏特注其义。

张志聪曰:夫脾土之所以灌溉四藏者,主上渗于心肺,下泄于肝肾。如脾苦湿,则不能上渗,土气敦阜,则不能下泄。《经》曰:酸苦涌泄为阴,咸味渗泄为阴,故宜食苦者,取其燥土气以涌渗于上。宜食咸者,取其行土气以渗泄于下。

马莳曰:中央戊己土,其色黄,脾亦属土,故色亦黄。

张介宾曰:咸从水化,其气入肾。

骥案:《衍义》:大豆有绿、褐、黑三种,亦有大小两等。《别录》:味甘平,逐水胀,除胃中热。蜀本注:煮食之主温毒水肿。《日华子》:黑豆调中,《图经》:作豉,极冷,黄卷及酱皆平,食了,勿食猪肉,必壅气致死。《食医心镜》:理胃中热,去身肿,豉和炒食极热,煮食之及作豉及酱平。本味甘,不言咸,咸者或如《图经》《政和》之说,或煮及作豉酱以变其味如盐。豉盐酱之类方能走肾也。《别录》:凡猪肉味苦,不可久食。《食疗》:肉味苦,微寒。江猪平,味酸。《周礼·食医》豕宜稷。注:豭猪味酸,牝猪味苦。兹云咸者,当别有服法。栗,《别录》:味咸温,主益气,厚肠胃,补肾气。孟诜:生食治腰脚,炒食令气壅。《图经》患风水气不宜食,以其味咸也。藿,《说文》作藿,尗之少也。《诗·小雅》:皎皎白驹,食我肠藿。《仪礼·公食大夫礼》:“牛藿”注:藿,豆叶。《尔雅·释草》“蔨鹿藿”注:今鹿豆也。唐·元稹诗:野蔬充膳甘场藿。《本草》未详。

肾色黑,宜食辛,黄黍、鸡肉、桃、葱皆辛。

王冰曰:肾性苦燥,故食辛物而取其津润也。

吴崐曰:肾苦燥,急食辛。

张志聪曰:肾色黑,则其气喜润,辛能开腠理,致津液,盖从革作辛,能通母之化原也。

马莳曰:北方壬癸水,其色黑,肾亦属水,故其色亦黑。

张介宾曰:黄黍即糯小米,北方谓之黄米。

骥案:黍有丹黍、白黍、黄黍多种。《别录》:味甘温无毒,主益气补中。孙真人曰:黍,肺之谷也。肺病宜食。今肾食者,金水同源也。鸡有多种,性味不同,丹雄鸡,味甘,微温。主女人崩中漏下赤白沃。白雄鸡,味酸。乌雄鸡,微温。黑雌鸡,味甘。黄雌鸡,味酸,甘平。肾食当宜乌黑者。桃实,《别录》:味酸,多食令人有热。桃核味苦,甘平,不言辛。茎白,皮味苦辛,叶味苦辛,平。孙真人曰:桃味辛,肺病宜食。葱实,《本经》:味辛,温。其茎白,平。可作汤。《图经》:有冬葱、汉葱、胡葱、茖葱凡四种。

辛散,酸收,甘缓,苦坚,咸软。

王冰曰:皆自然之气也。然辛味苦味匪唯坚散而已,辛亦能润能散,苦亦能燥能泄,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则其谓苦之燥泄也。又曰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则其谓辛之濡润也。

吴崐曰:此释五味之用。

张志聪曰:此言发散涌泄之外,而又有或收或缓或坚或软之性,善用者随其所利而行之。

马莳曰:以辛主散,酸主收,甘主缓,苦主坚,咸主软故耳。

张介宾曰:总言五味之用,药食皆然。

骥案:此即总上五欲:肝欲散,急食辛。肺欲收,急食酸。脾欲缓,急食甘。肾欲坚,急食苦。心欲软,急食咸。所谓五欲也。

毒药攻邪。

王冰曰:药谓金、玉、土、石、草、木、菜、果、虫、鱼、鸟、兽之类,皆可以祛邪养正者也。然辟邪安正,惟毒乃能,以其能然,故通谓之毒药也。

新校正云:按《本草》下药为佐使,主治病,以应地,多毒,不可久服。欲除寒热邪气,破积聚愈疾者,本下经,故云毒药攻邪。

张志聪曰:《本草》上药为君,主养命以应天,无毒,多服久服不伤人,欲轻身益气,不老延年者,本上经。中药为臣,主养性以应人,无毒有毒斟酌其宜,欲遏病补虚羸者,本中经。下药为佐使,主治病以应地,多毒,不可久服,欲除寒热邪气,破积聚愈疾者,本下经。

马莳曰:彼补正气者,必有取于良药。治邪气者,必有取于毒药,所以攻邪也。《五运行大论》: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此皆所谓毒药也。又曰:无毒治病,十去其九,所谓良药也。

张介宾曰:药以治病,因毒为能。所谓毒者,以气味之有偏也。盖气味之正者,谷食之属是也,所以养人之正气。气味之偏者,药饵之属是也,所以去人之邪气,其为故也。正以人之为病,病在阴阳偏胜耳。欲救其偏,则为气味之偏者能之,正者不及也。凡可辟邪安正者,均可称为毒药,故曰毒药攻邪。

骥案:凡药能治疾攻邪皆有毒。《周礼·医师》:聚毒药以供医事,注:毒药,药之辛苦者,细辛、苦参虽辛苦而无毒,但有毒者多辛苦。药中之有毒者谓巴豆、野狼牙之类。吉益东洞谓:凡攻疾之具,则药皆毒而疾医之司也。又谓:药,毒也。而病,毒也。药毒而攻病毒,所以瞑眩。《书》曰:若药不瞑眩,厥疾不瘳。

五谷为养。

王冰曰:谓粳米、小豆、麦、大豆、黄黍也。

张志聪曰:谓黍、稷、稻、麦、菽,以供养五藏之气。

马莳曰:粳米、小豆、麦、大豆、黄黍之五谷,所以养此元气也。

张介宾曰:养生气也。

骥案:此即上大粳米、小豆、麦、大豆、黄黍之五谷也。《周礼·疾医》:以五味五谷五药养其病。注:五谷麻、黍、稷、麦、豆也。此依《月令》五方之谷,此五谷据养疾而食之,非必入于药分。《素问·金匮真言》:东方青,其谷麦。南方赤,其谷黍。西方白,其谷稻。中央黄,其谷稷。北方黑,其谷豆。此五谷又为麦、黍、稻、稷、豆。《五常政大论》:敷和谷、麻,升明谷、麦,备化谷、稷,审平谷、稻,静顺谷、豆,委和谷、稷、稻,伏明谷、豆、稻,卑监谷、豆、麻,从革谷、麻、麦,涸流谷、黍、稷,发生谷、麻、稻,赫曦谷、麦、豆,敦阜谷、稷、麻,坚成谷、稻、黍,流衍谷、豆、稷。《灵枢·五味篇》:五谷粳米甘,麻酸,大豆咸,麦苦,黄黍辛。

五果为助。

王冰曰:谓桃、李、杏、栗、枣也。

张介宾曰:助其养也。

骥案:此即上文肝枣,心李,肺杏,脾栗,肾桃之五果。《灵枢·五味篇》五果枣甘,李酸,栗咸,杏苦,桃辛。按之《金匮真言》五方果,《五常政大论》:五岁果亦互异。李时珍曰:木实曰果,熟则可食,干则可脯,疾苦可以备药,以五味五色应五藏。

五畜为益。

王冰曰:谓牛、羊、豕、犬、鸡也。

张志聪曰:补益五藏。

马莳曰:益此元气。

张介宾曰:益精血也。

骥案:此五畜亦与《金匮真言》《五常政大论》不同。《灵枢·五味篇》:五畜牛甘,犬酸,豕咸,羊苦,鸡辛。

五菜为充。

王冰曰:谓葵、藿、薤、葱、韭也。

新校正云:按《五常政大论》: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谷肉果菜食养尽之,无使过之伤其正也。

张志聪曰:充实于藏腑者也。

马莳曰:充此元气。

张介宾曰:实藏腑也。

骥案:《天中记》:五肉七菜胜掩鹑鴞。《蜀都赋》:五肉七菜胜掩腥臊。此言菜肉令人补也。李时珍曰:凡草木之可茹者,谓之菜。五菜所以辅佐谷气疏通壅滞,是以内则有训,食医有方,菜之于人,补非小也。《灵枢·五味篇》五菜葵甘、韭酸、藿咸、薤苦、葱辛。

气味合而服之,以补精益气。

王冰曰:气为阳化,味曰阴施。气味合和,则补益精气矣。《阴阳应象大论》:阳为气,阴为味,味归形,形归气,气归精,精归化,精食气,形食味。又曰:形不足者温之以气,精不足者补之以味。由是则补精益气,其义可知。

新校正云:按孙思邈云:精以食气,气养精以荣色,形以食味,味养形以生力。精顺五气以为灵也,若食气相恶则伤精也。形受味以成,若食味不调则损形也。是以圣人先用食禁以存性,后制药物以防命,气味温补以存精形。此之谓和合而服之,以补精益气也。

张志聪曰:此总结上文,而言谷肉果菜皆有五气五味,宜和合而食之,无使偏胜,以补益精气。如偏食焦苦之气味,则增火化。如偏食咸腐之物,则增寒化。《经》曰:久而增气,物化之常也。气增而久,夭之由也。故宜气味和合而食之。

骥案:李杲曰:物有升降浮沉,化生长收藏成以配四时,春生夏浮秋收冬藏,土居中化,是以味薄者升而生,气薄者降而收。气厚者浮而长,味厚者沉而藏,气味平者化而成。但言补之以辛甘温热及气味之薄者,即助春夏之升浮,即是泻秋冬收藏之药也。在人之身肝心是矣。但言补之以酸苦咸寒及气味之厚者,即补秋冬之降沉,便是泻春夏生长之药也,在人之身肺肾是矣。淡味之药,渗即是升,泄即为降,佐使诸药者也。明乎气味而合服之,而补益之道得矣。王好古曰:辛,散也。而行之也横。甘,淡也。而行之也上。苦,泄也。而行之也下。酸,收也。其性缩。咸,软也,其性舒。能知性味,服食无不宜也。

此五者有辛酸甘苦咸,各有所利,或散或收,或缓或急,或坚或软,四时五藏,病随五味所宜也。

王冰曰:用五味而调五藏,配肝以甘,心以酸,脾以咸,肺以苦,肾以辛者,各随其宜,欲缓欲收,欲软欲泄,欲散欲坚而为用,非以相生相养而为义也。

张志聪曰:五者,谓毒药、谷、畜、菜、果也。言此五者,皆有辛甘之发散,有酸苦咸寒之涌泄,又有辛散酸收,苦坚咸软,或随四时之宜散宜收,或随五藏之所苦所欲,各随其所利而行之。此篇论案五藏,以知间甚死生之期,审贵贱以施针砭药食之别,盖九候之病由五藏之所生。

马莳曰:自毒药攻邪以下至此,其间谷果畜菜五者,各有五味,各有散收缓急坚软之宜,在因四时五藏之病,随五味所宜以异用耳。盖至是而藏气法时之义无余蕴矣。

张介宾曰:此总结上文,五藏之气,四时之用,各有所利,然变出不常,则四时五藏,因病而药,五味当随所宜也。

骥案:王注配肝以甘者,土木无忤也。配心以酸者,木生火也。配脾以咸者,水由地中行也。配肺以苦者,肺居膈上,上部法天也。配肾以辛者,金水同源也。此五藏五味与岁气时药之说别是一义,故《藏气法时》与《金匮真言》《五常政》等篇所举五谷五畜互有不同。

《素问·宣明五气篇》五味所入:酸入肝。

王冰曰:肝合木而味酸。

吴崐曰:“五味所入,各以类从,《易》所谓同气相求也。

张志聪曰:胃者,五藏六腑之海,水谷皆入于胃,五藏六腑皆禀气于胃。五味各走所喜,酸先走肝,苦先走心,甘先走脾,辛先走肺,咸先走肾,谷气津液已行,营卫大通,乃化糟粕,以次传下。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故味之酸者,入肝以养肝气。

张介宾曰酸化从木。

骥案:肝之本味酸,与《藏气法时》食甘之义不同。

辛入肺。

王冰曰:肺合金而味辛。

张志聪曰: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故味之辛者,入肺以养肺气。

张介宾曰:辛化从金。

骥案:肺之本味辛,与《藏气法时》食苦之义不同。

苦入心。

王冰曰:心合火而味苦。

张志聪曰:南方生热,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故味之苦者,入心以养心气。

张介宾曰:苦化从火。

骥案:心之本味苦,与《藏气法时》食酸之义不同。

咸入肾。

王冰曰:肾合水而味咸。

张志聪曰: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咸,咸生肾,故味之咸者,入肾以养肾气。

张介宾曰:咸化从水。

骥案:肾之本味咸,与《藏气法时》食辛之义不同

甘入脾。

王冰曰:脾合土而味甘也。

新校正云:按《太素》又云:淡入胃。

张志聪曰:中央生湿,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故味之甘者,入脾以养脾气。

张介宾曰:甘化从土。

骥案:脾之本味甘,与《藏气法时》食咸之义不同。

是谓五入。

新校正云:按《至真要大论》:五味入胃,各归所喜,酸先入肝,苦先入心,甘先入脾,辛先入肺,咸先入身。

张介宾曰:五味各从其类,同气相求。《九针论》乃有淡入胃一句。

骥案:五脏各有本味,故味各随本脏入。

《灵枢五味篇》:黄帝曰:谷之五味,可得闻乎?伯高曰:请尽言之。五谷:粳米甘,麻酸,大豆咸,麦苦,黄黍辛。

张介宾曰:稉,俗作粳。麻,芝麻也。大豆,黄黑青白等豆均称大豆。黍,糯小米也,可以酿酒,北人呼之黄米,又曰黍子。此五谷之味合五行者。

五果:枣甘,李酸,栗咸,杏苦,桃辛。

张介宾曰:此五果之味合五行者。

五畜:牛甘,犬酸,猪咸,羊苦,鸡辛。

张介宾曰:此五畜之味合五行者。

五菜:葵甘,韭酸,藿咸,薤苦,葱辛。

张介宾曰:藿,大豆叶也。薤,野蒜也。《尔雅翼》曰:薤似韭而无实。此五菜之味合五行者。

五色:黄色宜甘,青色宜酸,黑色宜咸,赤色宜苦,白色宜辛。凡此五者,各有所宜。

张介宾曰:此五色之味合五行者。

所谓五色者,脾病者,宜食粳米饭、牛肉、葵枣。

张介宾曰:此下言藏病所宜之味也。脾属土。甘入脾。故宜用此甘物。

心病者,宜食麦、羊肉、杏、薤。

张志聪曰:心属火,苦入心,故宜用此苦物。

肾病者,宜食大豆黄卷,猪肉栗藿。

张介宾曰:大豆黄卷,大豆芽也。肾属水,咸入肾,故宜用此咸物。

肝病者,宜食麻、犬肉、李、韭。

张介宾曰:肝属木,酸入肝,故宜用此酸物。

肺病者,宜食黄黍、鸡肉、桃、葱。

张介宾曰:肺属金,辛入肺,故宜食用此辛物。此五节与《五藏生成论》之五合,《宣明五气篇》之五入者意同,皆用本藏之味以治本藏之病也。

马莳曰:此言五色与五味相宜,而五藏之病,各有所当用也。黄色属土,甘味属土,脾亦属土,故色之黄者宜甘。而脾病者主脾气不足,宜食谷果畜菜之甘者以益之。赤色属火,苦味属火,心亦属火,故色之赤者宜苦,而心病者主心气不足,宜食谷果畜菜之苦者以益之。黑色属水,咸味属水,肾亦属水,故色之黑者宜咸,而肾病者主肾气不足,宜食谷果畜菜之咸者以益之。青色属木,酸味属木,肝亦属木,故色之青者宜酸,而肝病者主肝气不足,宜食谷果畜菜之酸者以益之。白色属金,辛味属金,肺亦属金,故色之白者宜辛,而肺病者主肺气不足,宜食谷果畜菜之辛者以益之。此即《宣明五气论》之所谓五入也。

余伯荣曰: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气味合而服之,以补精益气,是以五色合五味,而各有所宜也。五藏内合五行,外合五色,五味入胃,各归所喜,津液各走其道,以养五藏,故五藏病者随五味所宜也。

肝色青,宜食甘,粳米饭牛肉枣葵皆甘。心色赤,宜食酸,犬肉麻李韭皆酸。脾色黄,宜食咸,大豆豕肉栗藿皆咸。肺色白,宜食苦,麦羊肉杏薤皆苦。肾色黑,宜食辛,黄黍鸡肉桃葱皆辛。

马莳曰:此言五藏宜食之味,皆自其所苦者而治之也。《素问·藏气法时论》: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至末又云:肝色青,宜食甘,粳米牛肉枣葵皆甘。心色赤,宜食酸,小豆(本经作麻)犬肉李韭皆酸。肺色白,宜食苦,麦羊肉杏薤皆苦。脾色黄,宜食咸,大豆豕肉栗藿皆咸。肾色黑,宜食辛,黄黍鸡肉桃葱皆辛。夫前既曰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而后乃云脾色黄,宜食咸。启元子云:究斯宜食,乃调机关之义也。肾为胃关,脾与胃合,故假咸柔软以利其关,关利而胃气乃行,胃行而谷气方化,故脾之味与各藏不同。此节与《素问》同。

张志聪曰:《藏气法时论》: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夫色者气之华也,缓急燥湿,藏气之不和也。五藏有五气之苦,故宜五味以调之,用阴而和阳也。愚按: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而又曰:脾色黄,宜食咸,大豆豕肉栗藿皆咸。盖脾为阴中之至阴,而主湿土之气,乃喜燥而恶寒湿者也。故宜食苦以燥之。然灌溉于四藏,土气润湿而后乃流行,故又宜食咸以润之。是以《玉机真藏论》脾者土也,孤藏以灌四旁者也。其来如水之流者,此谓太过,病在外,故宜急食苦以燥之。如鸟之喙者,此谓不及。病在中,谓如黔喙之属,艮止而不行,是以食咸以滋其润湿而灌溉也。盖脾为土藏,位居中央,不得中和之气,则有太过不及之分,是以食味之有两宜也。

《灵枢·五音五味篇》上徵与右徵同,谷麦,畜羊,果杏,手少阴,藏心,色赤,味苦,时夏。

马莳曰:上徵右徵者,火音之人也。故五谷五畜五果之内,其麦羊杏皆属火,宜火音之人,用此以调之也。

张介宾曰:此下五条言五藏之里,以合四时五色五味也。

张志聪曰:此节以五谷五畜五果之五味,调养五音之人及二十五变之人。盖左右太少者,从五音之所变也。上徵者,手少阴之人也。右徵者,左右上下手足三阳之人也。上徵与右徵同者,举一而概四也。盖四变之人本于五音之所出,是以五味调五音,而四变之人亦调之以此五味也。麦成于夏,火之谷也。巳午未会成火局,羊乃火之畜也,杏色赤而味苦,心之果也。《经》云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夫味归形,气归精,是以五音之形及二十五变之形不足者,当补之以味也。上徵者,在气为手少阴,在藏为心,在色为赤,在味为苦,在时为夏,此五音之所主也。右徵者以阴而变阳也。

仇汝霖曰:按前后二篇并无针刺二字,所谓调右手太阳上,左足太阳下者,即以此五味调之也。列左右上下者,分别二十五变之人,使后学观形以知血气之盛虚,非用五味之中而有上下之分也。如用调左手太阳上,右手太阳下,总以麦谷羊畜调之也。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学者以意逆之,则得之矣。

骥案:此与上《藏气法时论》《五味篇》参照下同。

上羽与太羽同,谷大豆,畜彘,果栗。足少阴,藏肾,色黑味咸时冬。

马莳曰:上羽太羽者,水音之人也。故五谷五畜五果之内,其大豆彘栗属水,宜水音之人用此以调之也。

张志聪曰:上羽足少阴之人也。太羽者,二十五变之形也。曰右徵,曰太羽,经文错综其间者,举一而左右太少,总调之以此味也。豆色黑,性沉,水之谷也。彘乃亥畜,水之畜也。栗色黑,味咸,肾之果也。上羽者在经气为足少阴,在藏为肾,在色为黑,在味为咸,在时为冬。

倪仲宣曰:所言足少阴藏肾者,谓大豆彘栗之味,在经气调养足少阴,在藏则调养肾也。余藏同义。

上宫与太宫同,谷稷畜牛果枣。足太阴藏脾,色黄味甘时季夏。

马莳曰:上宫太宫者,土音之人也。故五谷五畜五果之内,其稷牛枣皆属土,宜土音之人用此以调之也。

张志聪曰:上宫,足太阴之人也。太宫者,变而为足阳明也。稷色黄,味甘,土之谷也。牛乃土之畜,枣者脾之果也。在气为足太阴,在藏为脾,在色为黄,在味为甘,在时为长夏。上宫太宫加宫左宫少宫之人同调此谷畜之味也。

上商与右商同,谷黍畜鸡果桃。手太阴藏肺,色白味辛时秋。

马莳曰:上商右商者,金音之人也。故五谷五畜五果之内,其黍鸡桃皆属金,宜金音之人用此以调之也。

张志聪曰:上商,手太阴之人也。右商,四变之形也。黍色白而收成,金之谷也。鸡属酉而鸣于巳酉丑时,金之畜也。桃色白而有毛,肺之果也。在气主手太阴,在藏为肺,在色为白,在味为辛,在时为秋。上商右商少商太商左商之人,同调此谷畜之味也。

上角与太角同,谷麻畜犬果李,足厥阴藏肝,色青味酸时春。

马莳曰:上角太角者,木音之人也。故五谷五畜五果之内,其麻犬李皆属木,宜木音之人用此以调之也。

张志聪曰:上角,足厥阴之人也。太角四变之形也。麻色青,茎直木之谷也。犬属戌而味酸,厥阴之畜也。李色青,味涩,肝之果也。在经气主足厥阴,在藏为肝,在色为青,在味为酸,在时为春,上角太角右角钛角判角同调此谷果之味也。

仇汝霖曰:调五音者补五藏,调四变者补六腑。

《灵枢·九针篇》:五味酸入肝,辛入肺,苦入心,甘入脾,咸入肾,淡入胃,是谓五味。

骥案:胃者,五藏六腑之海也。水谷皆入于胃,五藏六腑皆禀气于胃,五味各走其所喜,谷气津液已行,荣卫大通,以次传下。

王子律曰:淡附于甘,故淡入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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